婆家十余口人吃饭仅给50块菜钱,开饭后婆婆傻眼,亲戚转身就走

创作声明:本文为虚构创作,地名人名虚构,请勿与现实关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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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天一家人聚个餐,你安排一下饭菜。”婆婆李玉兰站在厨房门口,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钞票,就像拿着一张施舍的凭证。

林雪接过钱,指尖触碰到纸币粗糙的质感,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。她知道,十几口人的饭菜,五十块钱意味着什么...

01

正月初五的傍晚,天空压得很低,像是要下雪的样子。院子里还有上次下雪留下的痕迹,被人踩得坑坑洼洼,一片狼藉。

林雪蹲在水龙头边洗菜,冰冷的水流冲刷着她已经冻得发红的手指。她机械地重复着洗菜的动作,心思却飘得很远。

这个家庭的层级关系她早就摸透了。李玉兰是绝对的权威,周建国是听话的儿子,而她林雪,永远是那个默默承担一切却不被真正重视的角色。十年的婚姻生活让她明白,在这个家里,她的价值就是能干活,会忍耐,不添麻烦。

“雪儿。”李玉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。

林雪没有立即回头,而是继续洗着手里的白菜。她已经学会了在这种时候保持镇定,不露出任何情绪。多年的经验告诉她,在这个家里,情绪是一种奢侈品,她消费不起。

“明天周末,我想着一家人聚个餐。”李玉兰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棉袄,棉袄的领口已经磨得发白,但她总是把自己收拾得很整齐,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。“家里招待,比去外面吃划算。”

林雪这才慢慢转过身,水珠从她的手指滴落到地上,在青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。她看着婆婆,等待着下文。这么多年来,她已经习惯了等待,等待指令,等待安排,等待别人决定她的时间和精力该如何使用。

“你手快,烧得好,到时候你安排一下饭菜。”李玉兰说这话时,语气就像在分配一项理所当然的任务。她从棉袄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,纸币在寒风中轻微颤动,“别搞得太复杂,家常就好。大家图个热闹,吃个情分。”

林雪接过那张钱,纸币的质感粗糙,边角有些破损,显然已经在很多人手中传递过了。她低头看着这张钞票,仿佛在研究什么珍贵的文物。五十块钱,对于一个家庭的日常开销来说不算什么,但对于招待十几个人的聚餐来说,这个数字就显得格外刺眼了。

“几个人来?”林雪问,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
“二叔、三婶、小姑,还有他们的孩子们,算下来大概十几口吧。”李玉兰说着,脸上带着一种满意的表情,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热闹场面。她停顿了一下,又补充道:“记住,别浪费钱。节俭是咱家的传统。”

林雪点了点头,没有再说什么。她知道,在这个时候,任何质疑都是多余的。李玉兰已经做出了决定,而她的任务就是执行。这就是她在这个家庭中的角色定位,一个高效的执行者,一个不会抱怨的工具。

02

夜深了,林雪躺在床上,怎么也睡不着。窗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,远处有汽车经过的声音,但这些声音都显得很遥远,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她的思绪完全被明天的聚餐占据了,不断地在心里计算着那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账单。

十几个人,五十块钱。这个数字在她脑海中反复出现,每一次出现都像是一个无声的嘲讽。她开始详细地计算:买肉至少要三十块,买菜要十五到二十块,买米面油调料又要十几块。无论怎么算,五十块钱都远远不够。除非...除非她放弃一些看似必需的东西。

身边的周建国翻了个身,床板发出轻微的咯吱声。他睡得很沉,呼吸均匀而缓慢。林雪有时候羡慕他这种无忧无虑的睡眠能力,仿佛世界上的所有烦恼都与他无关。他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选择性地失聪失明,巧妙地避开所有可能让他为难的话题。

“建国。”林雪轻声叫他,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
“嗯?”他的回答含糊不清,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。

“你妈说明天十几个人吃饭,给了五十块钱让我安排。”林雪说话时盯着天花板,那里有一块水渍,在微弱的月光下看起来像一朵变形的云。

周建国沉默了很长时间,长到林雪以为他又睡着了。然后他说:“妈说你会安排的。她对你很有信心。”

这句话让林雪感到一阵苦涩。信心?这是信心还是推卸责任?她想继续这个话题,但周建国已经翻身背对着她,很快又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。林雪知道,这个谈话到此结束了。在这个家里,有些话题永远不会有结论,因为没有人愿意承担做出决定的责任。

她继续盯着天花板上的那块水渍,思绪越来越清晰。如果李玉兰真的认为五十块钱能够招待十几个人,那她就按五十块钱的标准来办。既然要节俭,那就节俭到底。既然要家常,那就家常到极致。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,一个可能会让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的想法。

第二天一早,林雪拿着那张五十块钱去了菜市场。菜市场里人声鼎沸,各种叫卖声混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首独特的交响曲。她在这个熟悉的环境中缓慢地移动着,就像一个有着明确目标的狩猎者。

她首先来到了肉摊前。新鲜的猪肉、鸡肉、牛肉整齐地摆放着,在晨光中泛着诱人的光泽。摊主是个中年男人,看到她停下来,立即热情地招呼:“大姐,要点什么?今天的肉都很新鲜。”

林雪站在肉摊前很久,仔细地看着那些肉,仿佛在进行什么重要的考察。她的表情很专注,让摊主以为她是个挑剔的顾客。其实她只是在进行最后的心理斗争,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做出选择。

“今天不买肉了。”她最终说道,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摊主有些意外,但很快就转向了其他顾客。林雪继续向前走,来到了蔬菜摊前。这里的价格标识得很清楚:白菜五毛一斤,豆芽三毛一斤,萝卜四毛一斤,土豆六毛一斤。她开始认真地挑选着,每一样蔬菜都要仔细检查,确保物有所值。

“要这么多菜啊?”卖菜的大妈看着林雪的购买清单,有些好奇地问道。

“家里来客人。”林雪简单地回答。

她最终买了十斤白菜、五斤豆芽、三斤萝卜、两斤土豆,还买了一包粉皮、一袋挂面和一小包花生米。结账的时候,总共花了十八块五毛钱。她把找回的零钱仔细地数了一遍,然后装进钱包的最里层。

回到家里,林雪开始了她的准备工作。她把买来的菜分门别类地摆放好,然后开始思考明天的菜单。她决定做五个菜:醋拌白菜丝、炒豆芽菜、凉拌萝卜丝、醋溜土豆丝,还有一个汤——白菜豆芽汤。主食就是那袋挂面,炸花生米算是唯一的下酒菜。

这个菜单看起来很朴素,但她仔细计算过,营养搭配是合理的,而且严格控制在预算范围内。更重要的是,这完全符合李玉兰提出的要求:家常、简单、不浪费钱。

03

下午,邻居王大妈像往常一样串门。她是个热心肠的人,总是对邻里之间的事情很关心。看到林雪在厨房里忙活,她好奇地探过头来。

“雪儿,听说你家明天要聚餐?”王大妈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。

“嗯,婆婆安排的。”林雪一边择菜一边回答,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。

“人挺多的吧?我看你买了不少菜。”王大妈的目光在那些蔬菜上巡视着,表情变得有些微妙。“就这些?没买肉?”

林雪停下手中的动作,抬头看了王大妈一眼。她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同情和不解,这让她感到一阵烦躁。但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,继续低头择菜。

“够了。”她简单地说道。

王大妈还想说什么,但看到林雪的表情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。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,然后有些尴尬地离开了。林雪知道,明天聚餐之后,这件事很快就会在整个小区传开。但她已经不在乎了。

傍晚时分,小姑李梅打来了电话。电话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,林雪洗了洗手才去接电话。

“嫂子,明天的饭准备得怎么样了?”李梅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,显然对明天的聚餐充满了期待。

“准备得差不多了。”林雪的回答很简洁。

“那太好了!二叔他们都说要来,孩子们也都很期待。你准备做什么菜啊?”李梅追问道。

“家常菜。”

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,然后李梅说:“嫂子,你别太费心了。简单点就好,不过也别太...你知道的,毕竟是一家人聚餐,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。”

林雪听出了李梅话中的暗示,但她装作没有理解。“我知道分寸。”她说。

挂了电话,林雪继续她的准备工作。她把白菜一片一片地撕开,放在清水中浸泡。豆芽菜也仔细清洗了几遍,确保没有任何杂质。她做事向来仔细,即使是最简单的菜,她也要做到最好。

聚餐前一天的晚上,整个家里的气氛都有些不同寻常。李玉兰比平时更加忙碌,她把客厅重新整理了一遍,把所有的椅子都擦得干干净净。她还特意找出了平时舍不得用的茶具,一套一套地检查着。

“明天人多,要让大家看到咱家的待客之道。”李玉兰一边忙活一边对林雪说道。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自豪感,仿佛明天将要举办的是什么盛大的宴会。

林雪在厨房里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。她看到李玉兰脸上的期待,看到周建国难得的积极配合,甚至看到了整个家庭因为即将到来的聚会而产生的微妙变化。她开始意识到,这次聚餐对于李玉兰来说意义重大,这是她展示家庭和睦、儿媳贤惠的机会。

这让林雪心中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。一方面,她理解李玉兰的想法;另一方面,她对那张五十块钱的钞票感到愤怒。期望和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,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感。

晚饭后,二叔周建设打电话来确认明天的时间。

“玉兰,明天几点开饭?我们好安排时间。”他的声音很爽朗,显然对明天的聚餐很期待。

“十二点吧,正好是饭点。”李玉兰回答得很痛快。

“行!那我们就不客气了。听说雪儿要亲自下厨?那我们真是有口福了!”二叔的话让李玉兰笑得合不拢嘴。

“雪儿的手艺你们还不知道?那是没得说的!”李玉兰一边说一边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,语气中满是骄傲。

林雪听到了这段对话,心中的感受更加复杂了。她被期待着做出超出预算几倍的效果,被要求用五十块钱创造出三百块钱的体验。这种期望本身就是不合理的,但在这个家庭的逻辑中,这却是理所当然的。

04

聚餐当天的早上,天空阴沉沉的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。林雪早早就起床了,开始她的最后准备工作。她的动作很有条理,每一个步骤都经过精心安排。

她先把挂面下锅,用清水煮得软硬适中,然后捞起来用凉水冲洗,这样面条不会粘连。接着她开始准备蔬菜:白菜切丝,用盐腌制一会儿,然后用手挤出水分,加入醋和一点点糖调味;豆芽菜用热水快速焯一下,保持爽脆的口感;萝卜切丝后也用盐腌制,然后加醋调味;土豆切丝后用清水洗去淀粉,然后下锅炒制。

最后是那一小包花生米。她用油炸得金黄酥脆,这可能是今天唯一能称得上“硬菜”的食物了。整个准备过程中,她没有用到任何肉类,没有用到任何昂贵的调料,严格按照五十块钱的预算执行。

上午十点左右,李玉兰开始布置客厅。她把最好的桌布铺在餐桌上,把椅子按照座位数量摆放整齐。她还特意在桌子中央放了一盆绿植,试图营造出温馨的家庭氛围。

“雪儿,菜都准备好了吗?”李玉兰边忙活边问道。

“准备好了。”林雪的回答很简洁。

“那就好。记住,待会儿要热情一点,让大家感受到咱家的温暖。”李玉兰嘱咐道。

林雪点了点头,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她想象着待会儿亲戚们看到那些菜时的表情,想象着他们试图掩饰失望时的尴尬模样。这让她感到一种近似于恶作剧的快感,同时也有一种深深的悲哀。

十一点半,第一批客人到了。二叔周建设穿着新买的羊毛衫,头发梳得油光发亮,看起来精神抖擞。他一进门就大声招呼:“玉兰!今天可要好好招待我们啊!”

“那当然!”李玉兰笑得很开心,“雪儿准备了一桌好菜,保证让你们满意!”

接着是三婶马翠霞,她带着两个孩子,孩子们一进门就到处跑,显得很兴奋。“玉兰姐,今天真是麻烦你了。孩子们早上就吵着要来,说想吃林雪做的菜。”

最后到的是小姑李梅。她化了精致的妆,穿着一件新买的羊绒大衣,走起路来大衣的下摆优雅地摆动。她一进门就朝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,鼻子轻微地动了动,似乎在判断菜品的香味。

“嗯?这么快就做好了?效率真高!”她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。

所有人都到齐了,总共十三个人,其中包括四个孩子。李玉兰兴奋地招呼着大家坐下,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花。

“都坐,都坐!别客气!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!”她说话时声音很大,显然心情极好。

05

“雪儿,菜都准备好了吗?大家都饿了!”李玉兰朝厨房的方向喊道,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期待和骄傲。

“都准备好了,已经摆在饭厅里了。”林雪的声音从厨房传来,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

李玉兰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,转身对大家说:“好了好了,雪儿说菜都准备好了!咱们进饭厅吧,今天一定让大家吃个痛快!”

所有人都兴奋地站起来,孩子们最先冲向饭厅的门,大人们紧随其后。二叔周建设边走边说:“我都闻到香味了!雪儿的手艺就是好!”

三婶马翠霞也笑着附和:“是啊,孩子们早上就嚷嚷着要来吃林雪做的菜!”

李梅走在最后,她整理了一下头发,期待着即将看到的丰盛场面。作为这个家的小姑,她很想在亲戚面前展示一下嫂子的能干和这个家庭的体面。

李玉兰率先走到饭厅门前,手已经按在了门把手上。她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亲戚们,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期待和自信。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大家惊喜的表情,已经听到了对林雪和这个家庭的赞美之词。

“来,大家看看雪儿给咱们准备了什么好菜!”李玉兰带着胜利者般的笑容,用力推开了饭厅的门。

门被推开的瞬间,时间仿佛静止了。所有人都定格在门口,顿时惊呆了——

二叔的嘴巴微微张开,手还保持着要拍掌的姿势;三婶的眼睛瞪得老大,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收回;孩子们停在大人身后,踮着脚往前看;李梅的表情从期待瞬间变成了震惊,然后是难以置信。

饭厅的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几个盘子:一盘醋拌白菜丝,白花花的菜丝在盘子里显得格外突兀;一盘炒豆芽菜,稀稀拉拉的豆芽散发着清淡的香味;一盘凉拌萝卜丝,红白相间但寡淡无味;一盘醋溜土豆丝,这是唯一看起来还有点食欲的菜;一小碟炸花生米,孤零零地放在角落里。

桌子中央是一大盆白水煮挂面,没有任何浇头,白花花的面条堆在盆里,就像医院的病号饭。

没有肉,没有鸡,没有鱼,没有汤,没有酒,没有水果。整张桌子看起来就像是为僧人准备的素斋,而且还是最简陋的那种。

最僵硬的是李玉兰。她的手还按在门把手上,身体保持着刚推开门的姿势,脸上的笑容完全凝固了,就像一尊蜡像。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桌上的那些菜,仿佛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。除了远处传来的汽车声和鸟叫声,整个饭厅里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。

孩子们最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安静。其中一个孩子用稚嫩的声音问道:“奶奶,肉呢?鸡呢?鱼呢?我们不是来吃大餐的吗?”

这句话像一个导火索,瞬间引爆了整个场面。

“这...这就是今天的聚餐?”二叔周建设是第一个开口的,他的声音有些干涩,仿佛嗓子里卡了什么东西。他的眼睛在桌上的几盘素菜之间游移,似乎还在寻找什么隐藏的惊喜。

三婶马翠霞的脸色变了又变,她试图保持礼貌,但声音中的失望是藏不住的:“玉兰姐,这些...够吗?孩子们早上就没怎么吃,等着来这里吃大餐呢。”

最直接的反应来自小姑李梅。她站起身来,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愤怒:“妈,这是怎么回事?昨天不是说要好好招待大家吗?这算什么招待?”

李玉兰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,她的嘴巴张了张,但发不出任何声音。她看看桌上的菜,又看看儿媳妇,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的神情。她万万没有想到,自己在亲戚面前的“体面”会以这种方式被撕得粉碎。

“我们是来吃饭的,还是来减肥的?”马翠霞的声音开始带上了嘲讽的色彩,“一大家子十几口人,就用这么几盘素菜打发?”

孩子们开始变得不安,他们不理解大人们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。其中一个孩子拉着马翠霞的衣服,小声问道:“妈妈,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?我饿了。”

这句话像是最后一根稻草,彻底击垮了现场的气氛。马翠霞弯下腰,对孩子说:“宝贝,咱们回家吃饭,这里...这里的饭还没做好。”

她说这话时,眼睛直直地盯着林雪,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。

林雪站在厨房门口,手里还拿着擦手的毛巾。她的表情非常平静,平静得近乎冷漠。面对众人愤怒和失望的目光,她没有任何慌乱或愧疚的表现,就像一个旁观者在看着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。

“雪儿,这是怎么回事?”李玉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但那声音听起来颤抖而微弱,“你...你为什么...”

“我就是按您的要求做的。”林雪的声音很平静,但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,“您说要家常,不要复杂,别浪费钱。我想不出比这更家常、更简单、更省钱的菜了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说道:“五十块钱,十三个人,平均每人不到四块钱。我觉得这些菜已经物超所值了。”

06

这句话彻底引爆了现场的情绪。

“五十块钱?”李梅的声音提高了八度,“你用五十块钱招待十几个人?你是在开玩笑吗?”

“这不是开玩笑。”林雪依然保持着平静,“这就是我得到的预算。我一分钱都没有超支,每一道菜都精打细算。如果您觉得标准太低,可以跟您母亲商量提高预算。”

二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:“雪儿,我们是一家人,不是来要饭的。你这样做,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

“过分?”林雪第一次显露出了情绪,但那种情绪不是愤怒或委屈,而是一种冷冷的讽刺,“我想问问,什么叫过分?是我按照既定预算完成任务过分,还是用五十块钱的预算要求三百块钱的效果过分?”

马翠霞已经拉着孩子站起来了:“走了,走了!这饭没法吃!真是开眼了,用五十块钱打发十几个人,还有脸说得这么理直气壮!”

她边说边朝门口走,脚步声在地板上踩得很重,显然是在表达自己的愤怒。两个孩子被大人们的情绪感染,也开始哭闹起来。

“妈妈,我们不吃饭了吗?我饿...”

“回家,回家吃!”马翠霞的声音很大,“这里连狗都不爱吃!”

这句话让现场的气氛彻底失控了。李梅也站起来,脸色铁青:“妈,这就是你说的体面招待?这就是你引以为豪的儿媳妇?我算是见识了!”

李玉兰坐在椅子上,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。她看着亲戚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,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家庭聚会变成一场灾难,眼中涌出了泪水。

“雪儿,你...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?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哪里对不起你了?”

林雪看着婆婆,第一次在眼中显露出了一丝复杂的情感。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:“妈,我没有对不起您。我完全按照您的指示执行了任务。如果结果不符合您的期望,那说明您的指示有问题,不是我的执行有问题。”

二叔周建设站起身来,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:“玉兰,这事儿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。我们大老远赶过来,不是为了受这个气的。”

“是啊,”马翠霞在门口回过头来,“以后这种聚会就别叫我们了。丢不起这个人!”

李梅看看母亲,又看看嫂子,最后把目光停在林雪身上:“嫂子,你今天这么做,是不是觉得很痛快?是不是觉得报复成功了?”

林雪看着小姑,眼中没有任何躲闪:“我不知道什么叫报复。我只知道,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。您母亲决定用五十块钱招待十三个人,我就用五十块钱做出了十三个人的饭菜。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

“问题大了!”李梅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,“你明明知道五十块钱不够,为什么不说?为什么不提醒?为什么要看着我们出丑?”

“我提醒了。”林雪的回答很简单,“我问了多少人,问了预算。您母亲都给了明确的答案。难道我还要教会她怎么做决定吗?”

这时候,一直保持沉默的周建国终于开口了:“够了!都别吵了!”

所有人都看向他,但他的脸色很难看,显然也被现场的情况搞得焦头烂额。他看看母亲,又看看妻子,最后说道:“这事儿...这事儿大家都有责任。”

“什么叫都有责任?”李梅立即反驳,“明明就是她故意的!明明就是她要给我们难堪!”

林雪听到这话,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,但那笑容让人看了感到不寒而栗:“您说我故意的?好,那我就承认,我确实是故意的。我故意按照预算执行任务,我故意不超支一分钱,我故意让所有人看清楚五十块钱能买到什么。这就是我的'故意'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说道:“您知道吗?我在这个家十年了,十年来我听话、懂事、任劳任怨。但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:尊重是相互的。如果连最基本的预算都不愿意给,却要求最好的效果,这本身就是对我的不尊重。”

07

马翠霞已经走到门口了,但听到林雪的话,她又回过头来:“你说什么尊重?我们哪里不尊重你了?”

“您觉得五十块钱招待十三个人是尊重吗?”林雪反问道,“您觉得不商量预算就把任务丢给我是尊重吗?您觉得期望我用魔法变出一桌好菜是尊重吗?”

现场再次陷入了沉默。这次的沉默和之前不同,之前是震惊的沉默,现在是被戳中要害后的无话可说。

李玉兰坐在椅子上,泪水已经流了下来。她从来没有想过,自己的一个简单决定会造成这样的后果。她也从来没有想过,那个总是默默承受一切的儿媳妇会以这种方式反击。

“我...我不是故意的...”她哽咽着说道,“我以为...我以为你会想办法的...”

“想办法?”林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,“您以为我有什么办法?我又不会变魔法,不能把白菜变成鸡肉,不能把萝卜变成牛肉。我只能用现有的条件做现有的事情。”

二叔看看这边,又看看那边,显然被夹在中间很为难。最后他说道:“算了,算了,这事儿就这样吧。我们先回去,改天再说。”

“改天?”林雪笑了,“二叔,改天如果还是这个预算标准,那菜品也还是这个水平。我不会变魔法,也不会做亏本买卖。”

这句话彻底让所有人失去了缓和的余地。马翠霞拉着孩子头也不回地走了,临走时还说了一句:“以后我们家的聚会绝对不会邀请某些人!”

李梅也准备离开,但在门口她回过头对母亲说:“妈,您好自为之吧。这样的儿媳妇,我是真心佩服您能忍这么多年。”

说完,她也走了,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清脆的响声,那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着,显得格外刺耳。

屋子里只剩下了李玉兰、周建国和林雪三个人。桌上的菜还在那里,但没有人有心情去碰它们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感。

李玉兰继续哭着,肩膀一抽一抽的。她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在亲戚面前的面子,而今天这个面子被撕得粉碎,当着所有人的面。她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伤害,但更让她痛苦的是,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林雪的话。

周建国坐在一边,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中。他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,但他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。一边是自己的母亲,一边是自己的妻子,而这场冲突的根源恰恰在于他一直以来的回避态度。

“雪儿,”李玉兰终于抬起头来,眼睛红肿,声音嘶哑,“你恨我,我理解。但你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。”

林雪缓缓转身,正面看着婆婆。她的表情很复杂,有愤怒,有委屈,也有一种深深的疲惫:“妈,我没有恨您,也没有想要报复您。我只是累了,累得不想再假装了。”

她走到桌边,指着那些菜说道:“这些菜,每一道我都认真做了。白菜丝切得整齐,豆芽炒得爽脆,萝卜丝拌得入味,土豆丝炒得恰到好处,花生米炸得金黄。在五十块钱的预算范围内,这就是最好的效果。”

“可是...”李玉兰想要辩解。

“可是什么?”林雪打断了她,“可是您期望的不是这样?可是您希望我自己掏钱贴补?可是您觉得我应该变魔法?”

李玉兰被问得哑口无言。她确实是这样想的,她确实期望林雪能够“想想办法”,能够用某种她不需要了解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。但当这种期望被如此直白地说出来时,她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荒谬。

“十年了,妈。”林雪的声音变得轻柔,但其中蕴含的情感却更加强烈,“十年来,我一直在'想办法'。用最少的钱买最多的菜,用最短的时间做最多的事,用最小的声音承受最大的委屈。我以为这是应该的,我以为这是媳妇的本分。但是今天我突然明白了,这不是本分,这是不公平。”

周建国终于抬起了头,看着妻子。他第一次真正地审视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女人,第一次意识到她承受了多少他从未注意过的压力和委屈。

“雪儿,”他的声音很小,“我...”

“你什么都不用说。”林雪看着丈夫,眼中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坚定,“这十年来,每当我需要支持的时候,你都选择了沉默。每当需要有人为我说话的时候,你都选择了回避。你以为这样就能维持家庭和谐,但你错了。真正的和谐不是建立在一个人的忍让上的。”

她转身开始收拾桌子,把那些没人碰过的菜一盘一盘地端起来。“这些菜我会留着,明天热一下继续吃。我不会浪费任何一粒粮食,就像我不会浪费这次机会一样。”

“什么机会?”李玉兰问道。

“让所有人看清真相的机会。”林雪停下手中的动作,认真地看着婆婆,“您知道吗?邻居们都很同情我,说我嫁到这个家里太委屈了。但我从来没有抱怨过,因为我觉得家丑不可外扬。可是今天我明白了,真正的家丑不是我说出去的,而是您做出来的。”
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,狠狠地击在了李玉兰的心上。她突然意识到,自己的行为可能确实有问题,她的“节俭”可能确实过分了。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认识。

“那你想怎么办?”李玉兰问道,声音中带着一种认输的味道。

“我想要尊重。”林雪的回答很简单,但很有力量,“如果以后还有类似的聚餐,请提前告诉我准确的预算。如果预算不够,请不要期望奇迹。如果您觉得我的标准太低,请找别人来做。”

她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说道:“我可以继续在这个家里生活,继续做饭洗衣服照顾家庭。但我不会再忍受不合理的要求,不会再为别人的面子牺牲自己的尊严。”

08

那天晚上,林雪一个人坐在厨房里,面对着那些剩菜。她把每一盘菜都仔细地用保鲜膜包好,放进冰箱。这些菜虽然简单,但都是她用心做的,不应该被浪费。

周建国试图跟她谈话,但她表示自己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。李玉兰也试图道歉,但林雪告诉她,道歉不重要,重要的是以后的改变。

第二天,整个小区都知道了昨天聚餐的事情。王大妈专门过来看望林雪,表情很复杂。

“雪儿,昨天的事我都听说了。”王大妈坐下来,仔细地观察着林雪的表情,“你...后悔吗?”

林雪摇摇头:“不后悔。有些话早就应该说出来了,有些事早就应该摆在明面上了。”

“可是这样一来,你在这个家里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。”王大妈担心地说道。

“不会的。”林雪很肯定地说,“只会更好。因为从今以后,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,都知道什么可以要求,什么不可以要求。”

果然,从那天开始,家里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李玉兰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吩咐林雪做这做那,而是会事先商量。周建国也开始主动承担一些家务,不再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妻子。

更重要的是,林雪自己也变了。她开始为自己的权益发声,开始拒绝不合理的要求,开始真正地尊重自己。

09

一个月后,三婶马翠霞主动给林雪打电话。

“雪儿,上次的事...我们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。”她的语气很诚恳,“我们商量了一下,下个月我生日,想请大家聚聚。这次我们做东,费用我们承担。”

林雪听出了她话里的歉意,但她的回应很平静:“好啊,谢谢三婶。”

“还有,”马翠霞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,“以后如果轮到谁家做东,咱们都提前商量好预算和标准,免得再出现误会。”

挂了电话,林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。她意识到,自己的坚持产生了效果,人们开始学会尊重她的劳动和她的人格。

二叔也通过周建国传话,说以后聚餐大家轮流做东,每家都按照同样的标准,公平合理。小姑李梅虽然还有些不服气,但也不得不承认,林雪的做法让大家都学会了更加理性地看待家庭聚会。

最大的变化来自李玉兰。那次事件对她的冲击很大,她开始反思自己多年来的行为模式。她意识到,自己对儿媳妇的要求确实过分了,她把很多本来应该全家分担的责任都推给了一个人。

“雪儿,”一天晚上,李玉兰主动找到林雪谈话,“我想跟你道个歉。不是为了那次聚餐,而是为了这十年来的很多事情。”

林雪看着婆婆,看到了她眼中真诚的愧疚:“妈,过去的事就过去了。重要的是以后我们怎么相处。”

“以后我会注意的。”李玉兰点点头,“我会尊重你的意见,会合理安排家务,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承担所有的责任。”

那次聚餐改变了很多东西,最重要的是,它改变了林雪自己。从那一天开始,她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媳妇,而是一个有原则、有底线、会为自己争取权益的女人。

这种改变,比任何一顿丰盛的聚餐都更有价值。

发布于:江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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