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蒂芬·弗里斯特,进化占星学的创始人之一,当今世界最有影响力的占星大师之一,《内在的天空》等系列占星著作作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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斯蒂芬:“凶星”火星和我可怜的耳朵
每次听到占星师说火星是“凶星”,我忍不住有点反感。火星能给我们许多宝贵天分,首当其冲的就是为自己挺身而出的勇气。当然它确实有阴暗面——每颗星都有。火星在你的星盘中的位置,一定需要些勇气,因为这通常指向你生活中会面对某种严重压力的地方。即便压力总是让我们学到些有用的,可到底是没人喜欢压力。我认为,就是那些只看紧张,无视更多紧张中存在的进化位的占星师,才是可怜的火星被冠以“凶星”之名的真正原因。
我自己的星盘中,火星以许多方式成为焦点,首先,我的上升星座在天蝎座,让火星成为古占中的命主星。火星与我的白羊座月亮形成六分相,白羊座是火星掌管,进一步增强我对火星的敏感。我的火星本身位于水瓶座,落在第三宫(普拉西度分宫),与摩羯座尾度的水星相合。水星和第三宫都与沟通有关,两个特质彼此强化,这部分是这篇文章要探索的火星维度。
一方面,“水星特质”与火星结合的影响很明显:我是作家、咨询师、教师。如果我没在说话,就是在打字写东西。深入一点看经典的火星特质,我年轻时必须克服许多与说话相关的恐惧和问题。那些日子已经远去,如今给我个讲台和听众,我就能登台滔滔不绝,愉快得像在水里扑腾的鸭子。
·我的嘴有时确实给我惹麻烦——这是火星在第三宫的典型特征。
·我可以赢得争论,即便我是错的——另一个特征。
不过我必须承认,大体上,语言和沟通给我的运气远超问题。如果火星的“凶星”印记真的存在,也是非常微弱的——至少我成年后的人生从表面上不怎么看得出来。可我的童年完全是另一个故事。
深入讨论主题之前,我要先声明:我是以自己的星盘为例,试图说明一些适用于所有人的更广义的原则。用名人星盘举例确实有优势,比如不会显得太自我中心,可那么做也存在一个缺陷——以“名人”为案例,容易将注意力转向名人外在的生平事件,虽然这么做没错,确实能教会我们很多,但这么做也往往忽略了,占星其实也解决我们最私密的、不为人知的问题。对于名人,除非采访和自传在情感上是完全透明、坦承的,否则不可避免地看不到内在深处。以我自己的星盘为例,可以不陷入名人生平大事的纠缠,直接关注核心——核心永远是灵魂的秘密旅程。
前面提到我人生早期对公开发言的恐惧。这种恐惧其实相当严重。我上学时是个“聪明孩子”,但老师不点名的话,我从不主动发言。这种自我强制的沉默大部分时间不会打破,直到大约大学三年级前后。我的语言表达障碍源自前世种下的创伤,稍后会谈到这谜题的核心部分。
先从我的这一世说起……
发展停滞
证据一是我根本不记得的事,只是从父亲那里听说。我还是四岁小孩时,说话能力是正常发展的:说单词,组成简单句子,表达自己……然后停下了。我退化到父亲形容为“婴儿语言”的状态。他说当时他和我母亲非常担心,考虑送我去看儿童精神科医生——那可是1950年代,看精神科医生会带来很大的社会污名。
我一直没去看精神科医生,最终说话能力恢复到几近正常的水平。但这种奇怪的语言能力退化到底是什么原因?它确实与“凶星”在我星盘的“发言宫”对应,前面说了,我有些关于业力因果的推测,稍后会在这篇文章里详细阐述。占星上,这一切可归结为当时行运冥王星正与我的上升相刑,一些黑暗而沉重的东西正在浮现。我究竟为什么害怕说话?
语言治疗
大约我十到十一岁期间,被送去语言治疗师那里。这发生在我就读的公立学校。问题出在当时我无法发音字母“L”。一开口,“L”往往变成“Y”,有时变成“W”。
我的记忆还有些模糊,但有个证据证明这问题应该追溯到学龄前。我母亲有个姐姐,我深爱的劳拉阿姨,她是开朗、爱玩的有趣的人,我成年之后都会想认识的人。但她一直被我称为“Wawie”。显然“Wawie”就是我能给“Laura”最接近的发音。
没有人为此嘲笑我。其实我几乎想不起来这个困扰,至少四五年级之前没觉得怎样。我猜是某位细心的老师注意到了,才建议我去看语言治疗师。看起来治疗很有效果——如今的我完全能够清晰地发音“L”。(那时又过几年,我父母搬到“Loblolly ”街道时,这件事成了小小的家庭笑话。)
这些童年时期的语言障碍似乎在青春期前后解决了。残余影响只是对课上发言自觉犹豫——后面十来年持续构成我的“火星压力”场景。
然后我的听力又出问题了
记得吧,我的“凶星”火星与水星相合,落在我星盘第三宫的宫头位置。任何占星师都会说这一切与沟通相关。深入思考水星或第三宫的关键在于,真正的沟通永远是双向的:说和听同样重要。星盘中这些象征突出的人,往往是天生健谈的人,甚至有些人会成为彻底的“话痨”。看看他们的倾听能力,你永远可以找出更进化的人,其中进化最好的人会真的回应你的话——这意味着他们确实认真听了,听进去了,思考了,这才是真正的倾听能力。
倾听自然需要能听到——火星压力在我生活中显现的另一个地方,这时它表现为一种身体问题。我不太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戴助听器的,印象中应该是1990年前后,我刚进入四十岁。我记得是做完所有听力测试后,第一次去诊所领助听器,是个春天的日子,我开着车窗开回家,路上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,怀疑我的车是不是哪里坏了?后来才意识到那是鸟鸣的声音,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了。
技术上讲,我的听力是在辨识辅音频率上损失大约50%,正是这些频率,人们才能分辨“P”、“T”或“K”等声音的不同,听力损失自然更难理解别人的话。用上助听器后,只要是安静房间与人面对面交谈,我的听力还算不错,但只要有任何背景噪音,我就彻底完了。疫情帮我意识到,原来我非常依赖读唇——口罩的存在对我来说和嘈杂的餐厅或刺耳的电视一样糟糕。有两年,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生活在原生态部落的唯一说英语的人。
问问任何听力有损失的人就会知道——最简单的社交互动都立刻成为压力源。对我来说,这种情况经常发生。这就是火星在行动——又回到前面说的,这完全符合火星与水星相合在第三宫宫头的更有害的“凶星”维度。
这些影响真实存在,传统占星总是很好地反照出个人的真实存在状态,我的经历也不例外。任何通过这个角度看人的占星师都可以给出准确描述。可问题在于,这类分析往往令人沮丧,充满悲观,给人一种好像是星盘受害者的感觉,只能认命,无力为这些问题做什么。
的确,火星带来困难——我不为此粉饰。但如果将占星从预测变成疗愈,关键是记住:每个火星相关的挑战,都是一个学会勇气、果断以及自我赋能的机会,这才是我们在占星解读中绝对不能丢弃的部分,才是对每位来访者真正有所帮助的部分。它不只是必须忍受的某种不幸,重点其实是一个人如何为自己挺身而出、保护自己,成为自己最好的同盟。
我知道我在说什么,因为我就这么活过来的,我逐步学会成为一个自信于公开发言的人,部分是因为我将自己不断放在“别无选择只能面对”的场合。对于我的听力损失,我克服了内心的尴尬,相对年轻时就去验配了助听器。听不清别人说话时,我只是直接说自己耳聋,要他们大点儿声。我会尽力远离嘈杂的餐厅等。
那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——任何人都可以做的选择。这正是我倡导的占星的实际案例,在火星问题上做出积极的咨询建议。在为自己赋能去做决定的过程中,我自己的压力减少了。我猜,在更深层次上,我的灵魂也学到了东西。
为什么,为什么,为什么?
进化占星可以带我们迈进一大步:可以帮我们理解人生发来那一切挑战的原因,至少可以为解答永恒的问题——为什么”——给出开始。
只要我们假设人生是有使命的——你的命盘是有原因的——我们就必须承认,那些原因必然存在于过去,有因才有果,你的命盘是一个果,而引发它的因,必然深埋于时间的迷雾。很多人都知道,我会使用“轮回转世”的语言来理解这一切。探索前世画面时,我们必须穿过月亮南交点的大门。我的南交点在天蝎座,星盘第十二宫的宫头。
这些是太大的主题,这篇文章无法写得那么详细,现在提到它有个重要原因:火星是我的天蝎座南交点的主星,又几乎精准地刑了我的天蝎座南交点。前面提及的那些个人问题,不理解它们的业力根源就无法理解它们背后的原因。通过我的火星与南交点的关联,我们可以看出,我的说话和听力问题完全是业力故事的一部分。
玛丽安·斯达恩斯
我的第一个真正的灵性导师是一位智慧的女性,玛丽安·斯达恩斯。我二十出头时认识她,她收留了我,对我的恩情无以为报。她是我遇见过的最有天赋的灵媒之一。我的听力开始衰退之前,玛丽安提前很久就预见我以后会经历听力问题。她用她温柔的巨蟹座风格种下一颗种子,这颗种子在多年后慢慢开花,最终成就了我的领悟。当时她说,前世的我无法忍受人们被折磨时的惨叫,所以“关上了我的耳朵”。
一个“听不到”的愿望根植在我的灵魂中。
我曾在《昨日的天空》中提到过一些——我如何逐渐地明白,我曾是1500年代的僧人或神职人员,滥用我的语言天赋,为人们合理化西班牙征服墨西哥时采用的酷刑。(还记得前面说的,我小时候无法正确发音“L”吗?听起来更像“Y”。如果你懂一些西班牙语,你会发现其中的联系。)那一世的我深信恶魔占据了阿兹特克人的灵魂,这通过他们恐怖的血祭得以体现,那一世的我觉得这么严峻的情况下,极端手段是合理的。
可那些凄厉的惨叫依然回荡……
西班牙语是我除了英语外唯一可以比较流利地表达的语言。多年来,我每年都在墨西哥城举办讲座。不过,尽管最近有点小苗头,但我的书从未被译成西班牙语——几十种其他语言都有,就是没有西班牙语。
业力?我想是的。前世的我对语言的滥用仍然对这一世的我的生平事件产生具体影响。
(有个惊人的共时性案例,就在我打磨这篇文章时,刚收到一封电子邮件,告诉我一家名为Editorial Sirio的西班牙出版社将出版我的第一本书《内在的天空》的西班牙文版。)
我的火星问题看似的确有墨西哥根源,但远比这更深刻、更辽阔。我已经意识到,玛丽安·斯达恩斯说的那些惨叫,有些其实是我自己的声音。我用了七十年时间探索自己,终于深入到一切的痛苦核心:其实我自己也在至少一个前世中曾遭受酷刑,遭受酷刑的原因是我的言论。
最后这句是一切的关键。
技术上讲,火星作为我天蝎座南交点的主星,象征前世的我,落在我星盘第三宫与水星相合,前世的我口无遮拦,特别愤怒。火星落在水瓶座,我和权威关系紧张——这正是惹麻烦的好路子。火星刑了我的南交点,这样的配置往往意味着前世遭遇过暴力——在前世被攻击并受伤。南交点落在天蝎座,而在月亮交点的分析中,天蝎座总是代表噩梦般的东西——任何人都会感到极度不适的东西。死亡的象征?酷刑?我的南交点位于第十二宫宫头:这故事中存在某种惨痛的失去。将这一切更进一步,冥王星是南交点天蝎座的共同主星,在星盘第九宫,往往指向宗教背景。
我还可以继续分析下去,但我猜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。
业力警钟
我们怎么才能知道何时在靠近一个业力地雷?每个人都有业力的地雷。我希望刚才演示的内容可以说明,进化占星可以提供很大帮助。通过它的技术,我们可以理解自身未解决业力的详情,知道这些可以提供一种“预警系统”。
对我个人来说,因为火星是南交点主星,还刑了南交点,我的业力故事有大量的火星成分。你的故事可能集中在不同的行星和不同的问题,但总归都在你的星盘里等你破解。
还有一种方法推测一个人未解决的业力,甚至比占星更可靠,都不需要占星。你要格外注意任何这类事件:它会导致你异常强烈的、夸张的情绪反应。感受本身可能来得合情合理,但有些东西在放大它们——那就是业力的过去遗留的情绪残骸。
·你发现钱包里的钱比你认为的少20美元,一种恐惧感突然袭来,仿佛你马上要无家可归。(或许在前世,你真的曾经失去家园。)
·你的伴侣友好对待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人,你感到不安,好像你马上会被抛弃。(或许在前世,你的婚姻因为不忠而破裂。)
·别的司机做了些愚蠢或鲁莽的行为,你吓得无法喘息。(或许在前世,你在一次意外事故中突然离世。)
故事永远在南交点、南交点主星和它们构成的相位中。如果你是进化占星的新手,可以在《昨日的天空》中学习这些技术,或在我网站搜索“reincarnation”(轮回)的内容。这种方法是进化占星的核心,不过它是太宽广的课题,这么一篇相对简短的文章写不下。
回到我的故事
对我来说,在这一世找回我的真实声音始终是我主要的“火星议题”,一个重要原因是,前世的我曾主张我有权利说出自己的想法,这让我得到了无法言说的痛苦经历。我笑着想到,四岁时刚开始说话,立刻对整件事改变了主意,“退化回婴儿语言”。其实是我真的害怕说话——这看着好像荒唐,直到我们意识到它的源头:如果前世你曾因为说的话而被酷刑折磨,这一世对说话会是什么感觉?从这个角度来看,我的语言退化一点也不荒唐,反倒很好理解、合情合理——这是对灵魂真实记忆的反应。
我多么希望我的父母当时能了解占星!可能会帮他们更好地帮助我。我多么希望儿童精神科医生懂些占星!如果他们面对四岁的我,我只能想到他们会假设各种精神“疾病”的诊断,我怀疑他们的疾病标签是否真的有帮助。疗愈永远开始于对问题的准确理解。
透过进化占星这个清晰的镜头,我们的绝大多数心理戏都可以被解释,它们是对前世创伤体验的反应,是可以理解的。过去曾被标签为性格缺陷甚至“疯了”的东西,很快会在同情的理解与自我宽恕的智慧中融化。
那些疗愈才是那一切创伤带来的最珍贵的天赐礼物。
发布于:江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