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拳击冠军退役十年后 在烤肉店做服务员养家

任绍政,昔日辽宁省拳击冠军,如今在烤肉店做服务员。

在这张奥运拳击冠军邹市明与本溪拳击队的合影中,前排左二就是任绍政,那时他还是个孩子,受到来访著名冠军的鼓舞,他那时的梦想是好好训练,在拳台上打出名堂。

时光流逝,当年对拳击有梦想的那个孩子,一度当上了辽宁省的拳击冠军,但如今,任绍政不打拳击已经十年,昔日做运动员的光荣与梦想,已湮灭在现实生活的一地鸡毛中。

时光流逝,当年对拳击有梦想的那个孩子,一度当上了辽宁省的拳击冠军,但如今,任绍政不打拳击已经十年,昔日做运动员的光荣与梦想,已湮灭在现实生活的一地鸡毛中。

任绍政的拳击梦,是一脉相传的。他父亲也曾是拳击运动员,拿过省运会冠军,任绍政走上拳击之路,受父亲影响很大。

十年前,任绍政的父亲能走能跳还能打拳,但现在大多时间躺在床上,见人就爱流泪。因为脑梗,父亲之前住了好几个月医院,任绍政现在扛起了照顾老人、养家谋生的担子。

任绍政说:“脑梗这东西治不好,得慢慢养。人一生病就完了,谁能料到现在这样,没办法,赶上了,那就面对呗。”

昔日拳击队的好友刘学龙来探望。跟着他的镜头走进任绍政的家,屋内陈设简朴,家具老旧,床上躺着任绍政的父亲。

床头的墙上,挂着那张拳击队和邹市明的合影。在合影相框下的墙上,钉着一枚钉子,上面挂着一枚奖牌。看得出,直到今天,这段在拳击队的日子,这枚象征荣誉的拳击奖牌,仍然是任绍政家里最珍视的东西之一。

翻箱倒柜,任绍政找出自己当年练拳用过的拳套、手靶,上面已经落上了灰,他一边擦拭灰尘,一边眼里闪出回忆的光。

任绍政打的最后一场比赛是2015年,如今已经过去整十年了。

出于怀念,任绍政和队友刘学龙一起回过当年练拳的体育馆,“感觉变了又没变”。

从墙外还能找到自己当年住过的宿舍窗户,刷的还是一样颜色的漆。楼门入口处,挂着牌子“本溪市田径学校运动员宿舍”,他们询问值班室里的宿管阿姨“现在还有拳击队吗?”阿姨回答说:“不知道”。

任绍政感叹:“这一句不知道,给我整心酸了,本溪拳击队消失了啊?拳击再没有本溪这俩字了?”

走进当年的运动员宿舍楼,任绍政说:“味道还是那个味道。”

“这地面挺光溜,厕所也这么先进了。现在的寝室比之前牛多了,之前这门,你锁都锁不上。”

在综合训练楼,任绍政看到外立面已粉刷一新,进去一看,力量房一点没变,门还是老旧的塑封门,旁边另一个防盗门上写着“跆拳道”三字,但大门紧锁,沙袋等设备堆在门外。

当年任绍政打到了辽宁省拳击冠军的高度,但除了荣誉,钱并没有挣到多少。

在拳击圈里,打到全国顶尖、成为出名的职业高手才有可能挣钱,而体制内的普通拳手,收入并不高,要打商业赛才有机会赚钱。

任绍政的队友刘学龙在个人视频号“拳击刘学龙”中透露,体制内的比赛,运动员除了工资外一般不会有太多的额外收入,十几年前,他打到辽宁省冠军的额外奖励只有500元。

“别的队可能有待遇好的,可能会更高,但辽宁这边,到运动员手里就500块钱。”

“进国青队打全国比赛,没有钱,我队友青年赛冠军好像给了1千,我全国青年赛第三,没有钱,一分钱没拿到。”

“主要靠职业比赛、商业比赛赚钱,商业比赛涉及到出场费,比如你打赢了拿1万,打输了拿5千、4千这种。那时候打商业赛,最多的一场,出场费是1万,赢了的话额外再给3千。”

“这中间可能还有一些俱乐部的抽成,教练可能也会抽走一些。”

看着训练楼门口的大台阶,任绍政回忆起当年在队里练体能时的画面。“上下算一趟,要练50趟,那会儿也是强挺着。”

“老回忆过去,小时候挺好,真挺好,那阵不大点,玩的多好啊,现在回不去了,一晃这么些年了。”

从离开拳击队退役到如今,任绍政干过很多活,他用东北话说,那真是干活“干老了”:“餐饮、刷车、在工地给老板开车、当海员出海……都干过。”

“一出海就是一年,就那么搁海上漂着,手机没有信号,你说我咋挺过来的。”

“一般人想象不到那个感觉。海上潮,老潮了,干完活衣服全湿的,鞋里都是透的。那个被褥也潮,干活的时候把电热打开,等进去睡觉时候能把里面烘干了,是热乎的。”

兜兜转转一大圈,任绍政如今在一家烤肉店当服务员,看到一些队友如今混得不错,他并不羡慕。“人生轨道不一样,有的人可能说是发展起来了,有的人可能还在平平碌碌的生活。”

“我已经不在这个圈很久了,其实我现在生活环境就是,怎么说呢,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压力,只不过就是压力跟压力不一样。我也从来不比,平平常常的,给自己家里边整好。”

任绍政现在最大的心愿,是每个月的开支都能有着落,让家里能维持下去。

“压力大给我压的,各方面用钱的地方……像我爸得吃药,高血压药、脑神经药都得吃,吃那药一开一千多、一开一千多,咱说实话,我这工资也不够开药的。”

“你像我现在干这活(烤肉店服务员),每天10点到10点,12个小时,一个月3千来块钱,有提成,提成也就200来块钱,全下来3千5吧,也没给上保险。”

“别人可能说爱干不干,但我不行,我干这玩意是为了养家生活,我得想着这个月开支,家里各方面开销,我都得计算着点。”

任绍政曾经有个对象,一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,但后来吹了。“那阵是谈结婚了,她家就是各方面比较挑,咱也没那条件。四个字形容,一言难尽吧。”

“人要是一旦大起大落,就能看清楚身边的所有人,鲜明对比。”

对于以后的人生,任绍政没有具体打算:“说实话,先维持现状。”

“以后要不就学点啥,要不就自己干点啥,到时候再说,眼下没别的办法。给我爸整好了,整好了我不操心了我随便。”

至于打拳,任绍政有时候手痒了,也会“比划比划”。“去年夏天,我去拳馆打了一会,去玩一会。”

“你看我这么长时间不练了,但那些拳击技术啥的,这辈子忘不了。都是学到心坎里的东西,从小学到大,能忘吗?只不过就是身体素质跟不上以前了。”

如果人生再有一次选择,还会不会练拳击?任绍政的回答是:“会。”

“人生没有假如,但假如练拳练到现在,指定会是一个不一样的效果,人生的轨迹也完全不一样。”

“练拳击的苦,跟现在的苦比,那还是现在更苦。”(二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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